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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可怕的是幻听。耳边开始响起各种声音——铁马金戈的战场厮杀、垂死者的哀嚎、朝堂之上的攻讦诋毁、甚至……是苏明月绝望的哭泣声。
“稳住心神！是幻阵！”玄婆婆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，带着一股清心凝神的力道，传入众人耳中，暂时驱散了一些杂音。
然而，幻象接踵而至。
墨尘眼前出现了北境军中兄弟被狄戎屠戮、他却救援不及的场景，目眦欲裂，剑招瞬间变得狂乱。一名暗卫看到了家乡被洪水淹没、亲人呼救的景象，动作不由得一滞，险些被侧方袭来的毒箭射中。
萧景珩的额角渗出更多冷汗，他紧抿着唇，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苏明月的背影，仿佛那是他在无边幻海中唯一的灯塔。但一些破碎的画面依旧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——养心殿内皇帝那深沉难测的眼神、军中关于他身世的一些模糊流言、还有……一张温柔却早已模糊的女子面容……
苏明月同样受到了影响。她看到了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，看到了病床上弥留之际的自己，看到了穿越之初在苏府战战兢兢的日子，更看到了萧景珩在她怀中气息断绝、身体逐渐冰冷的恐怖画面……那画面如此真实，让她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几乎窒息！
她猛地停下脚步，回头看向萧景珩，恰好对上他同样望过来的、带着担忧与询问的目光。
四目相对，真实的触感驱散了心底最深的恐惧。
“我没事。”她对他，也对自己说。手中的引路黑石似乎感应到她的坚定，光芒稳定了一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