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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,延寿女捡起草绳,又开始兴致勃勃地编起来,金步摇的声响轻快了许多;观音女翻开《论语》,指尖在“礼之用,和为贵”上轻轻敲了敲。耶律璟靠在车壁上,闭上眼,心里的乱麻渐渐理顺——或许,不踏平汴梁,也能守住契丹的安稳。
马车继续前行,碾过冻土的声响平稳而规律。耶律观音女忽然抬头,看着耶律璟的侧脸轻声问:“可汗,下次互市,我能去见李谷先生吗?我想问问他,‘四海之内皆兄弟’,是不是真的能让契丹人和汉人像一家人那样过日子?”
耶律璟没睁眼,嘴角却悄悄勾了勾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车窗外,风渐渐暖了,远处的草原上,牧民们赶着羊群往南走,炊烟像细带似的飘向天际,竟与后周互市点的烟色渐渐连成了一片。
延寿女编完最后一个绳结,举起草筐欢呼:“父汗你看!我编好啦!下月就能用它装秧苗了!”
耶律璟睁开眼,看着女儿手里歪歪扭扭却透着欢喜的草筐,忽然觉得,这比打赢一场仗更让人踏实。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,声音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:“好,下月给你装秧苗。”
车帘被风掀起,阳光漏进来,照在草筐上,照在观音女的《论语》上,照在耶律璟松开的弯刀柄上。远处的燕云十六州,在春日的天光里静静躺着,而独石口的风,正带着互市的暖意,悄悄吹散了战争的阴霾。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