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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空乱流如沸腾的钢水,将方舟的青紫色船身裹得密不透风。陈多灵扶着震颤的控制台,手腕上那道青紫色纹路正剧烈发烫,像有团无形的火在灼烧——就在刚才时空跳跃的瞬间,与方舟融为一体的木牌突然崩解,化作漫天光屑,随着乱流散入虚空。
“主脑失去与木牌核心的连接!”幽幽的全息投影忽明忽暗,虚影边缘几乎要消散,“界桥穿梭功能失效,方舟正在脱离控制!”
陈多灵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腕,那里只留下道浅浅的疤痕,像片枯萎的草叶。天炉虚影悬浮在掌心,炉心的界桥草种子不知何时已裂开,冒出的嫩芽歪歪扭扭,叶片上布满细小的孔洞——那是木牌崩解时,被乱流碎片划伤的痕迹。
“它不是消失了。”他忽然按住狂跳的心脏,指尖抚过疤痕,那里传来微弱的悸动,与天炉的震颤频率完全一致,“是融进了时空里。”
话音刚落,方舟猛地撞上块巨大的时空碎片,船身剧烈倾斜,陈多灵被甩向舷窗。透过布满裂纹的玻璃,他看见片诡异的景象:无数个“云启学院”的虚影在乱流中闪烁,有的灵植园开满魔界的夜影花,有的观星台立着梵音母星的石碑,还有个虚影里,王猛正举着把星界锄,给暗紫色的界桥草浇水。
“是‘时空回廊’!”幽幽的声音带着惊惶,“木牌崩解时释放的能量撞开了时空壁垒,我们正在穿越不同的平行星域!”
魔鼠尖叫着抱住陈多灵的胳膊,小爪子指着控制台——那里原本嵌着木牌的凹槽,此刻竟渗出缕缕青紫色的雾气,雾气在台面上凝结成行字,是云启山的土话文:“草枯根还在,牌碎痕不灭”。
陈多灵瞳孔骤缩,这是陈老实常说的话,当年丰登阵被暴雨冲垮,老头就是蹲在泥里,指着满地稻茬说的。他忽然攥紧拳头,掌心的天炉猛地旋转,炉口喷出的不再是混沌之火,而是道青紫色的光流,光流落在控制台的雾气上,竟催生出片小小的息壤。
“幽幽,调取所有已探索星域的灵植数据!”他俯身抓起把息壤,指尖的疤痕突然渗出滴金色的血珠,血珠落在息壤里,瞬间长出株迷你方舟——船身是青紫色的界桥草藤蔓,船帆是天炉的虚影,船头还蹲着只米粒大的魔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