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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王府的马车如同离弦之箭,在肃清的道路上疾驰。车厢内,萧景珩紧紧抱着苏明月,掌心贴着她的后心,精纯的魂力不顾自身枯竭,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入她体内,试图强行稳住那因太庙冲击而再次剧烈震荡、濒临溃散的魂源。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,脸色灰败,眼神却执拗得可怕。
“明月……看着我……醒过来……”他一遍遍地低唤,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濒临绝望的祈求。共生之契传来的反馈如同冰冷的潮水,一遍遍冲刷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意志。他能“看到”她识海中的明月玺光芒明灭不定,那淡金色的共生契印也如同风中残烛,摇曳欲熄。
就在他几乎要被那无尽的黑暗与无力感吞噬时,掌下那冰凉的身体,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
紧接着,一声细若蚊蚋、却清晰无比的呻吟,从苏明月苍白的唇间溢出。
萧景珩浑身剧震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他猛地低头,屏住呼吸,死死盯住怀中的人儿。
只见苏明月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起来,挣扎了许久,终于……缓缓地、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细缝。那双眼眸,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,显得朦胧、涣散,充满了迷茫与极度的疲惫,但确确实实……睁开了!
“景……珩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,如同耗费了巨大的力气。
一瞬间,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淹没了萧景珩!那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坚硬外壳瞬间碎裂,露出了内里最柔软的部分。他猛地收紧手臂,将头深深埋在她颈窝,滚烫的液体无法控制地夺眶而出,混合着血污,灼烧着她的肌肤。
“我在……我在!”他的声音哽咽,带着失而复得的巨大震颤,“你终于……终于醒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