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烟君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八一中文网www.izwdu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如此,自是大阻了她的计策。然而转念一想,也是情理之宜,是自己太过心急,误了此处。宋湘宁忽觉疲惫异常,才好些的首疾又有些复痛了起来。
许清宜自听了兰若回话,心便有些揪起,一直紧看着宋湘宁。见她面色有些不对,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,轻执住她的手,温声道:“你也勿太上火了,才养的身子,没得又着了恙。我知你失子心痛,但此时终究要从长计议,不能急于一时。”
宋湘宁勾及心里痛处,眼里起了泪意,也无力再说什么,轻轻倚在她的身上,低低应了声。
许清宜温柔地摩挲着她垂下的秀发,心里亦是惋叹切然。这位新来的美人,承恩一时,风头无双,却不似旁人因宠生骄,且进退有度,左右相衡,敏慧之仪实非此龄之人所能相及。是而,她也从未小觑了她。许清宜初初只是见她行谈之质与旁人不同,又是温心蕙性,而住处也是相邻,常日见着,故也愿同她多有些交集。但长相下来,竟觉气性颇为投和,许清宜又长了她几岁,待她不免亦有如家中弟妹之状,故更为上心。二人虽相识不久,但情谊却已同多年至交无二。
但失子之恨想必是天下母亲最为痛切之事,撕心裂肺之楚莫过于耳。饶是宋湘宁素日再端行矩然,心灵神慧,此刻也不免露了怯处,失了阵脚。而向来恩遇不断的夫君也是漠然,想来在她心上更如创上加鹾(cuó),痛惜非常。许清宜无措可宽解,只能轻轻揽住她,无声而慰。这,或许是于宫海沉浮的女子所能及之的绵薄之力了罢。
兰若见美人如此,亦是难过,抑下的泪意又氤氲了目眶。她踟蹰了一番,终是忍泪道:“美人,奴婢此次查处之时,几番受阻。钟袖母家杳无踪迹,会不会是已被幕后之人灭了口。”
许清宜听言却是摇了摇头:“不会。钟袖已死,不会知身后之事,自然不能知晓之后她的家人落于何种境地。但旁人却能看得分明,若她将钟袖的家人灭了口,钟袖死后如此凄凉,她身边的人心也会冷却,此后若还有要效力卖命之时,怕是无人再会上前了。”
她略作沉吟,而后道:“既要保证她的家人生计裕如,又要不被旁人探知一丝风声,我若没猜错,事发之前,钟袖的家人应当已被谋划者送往了别处。”
“是我心急了,竟连此处也未想到。”宋湘宁的声音有些低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