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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内外交困、绝望弥漫之际,产房外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,以及墨尘压抑着巨大愤怒与焦急的禀报声:“王爷!宫中来人了!是张总管,带着陛下口谕,言王爷擅闯宫禁、御前失仪,命您即刻入宫……领罪!”
领罪?!
萧景珩猛地抬起头,眼中那赤红的血光几乎要化为实质喷射出来!明月生死未卜,孩子奄奄一息,皇帝竟在此时派人来问罪?!领罪?他此刻恨不能挥剑杀入皇宫,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劈个粉碎!
“滚——!”他对着门外,发出一声暴怒到极致的咆哮,声音嘶哑如同砂石摩擦,带着滔天的杀意,“谁敢踏入听雪轩半步,杀无赦——!”
门外的墨尘应了一声“是”,再无动静,显然是拼死也要挡住宫中来使。
产房内,因萧景珩这骤然爆发的杀气与情绪剧烈波动,他好不容易才勉强控制住的魂力再次出现紊乱,苏明月识海中那明月玺猛地一颤,一道新的裂痕悄然蔓延!
“王爷!”玄婆婆急声大喝,“您想王妃立刻魂飞魄散吗?!”
萧景珩浑身剧震,猛地收回望向门外的、充满戾气的目光,重新聚焦在苏明月苍白的脸上。他死死咬住牙关,齿缝间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下唇,强迫自己再次收敛心神,将那些翻腾的怒火与杀意死死压下,全部转化为支撑苏明月生机的力量。
不能乱!他不能乱!他若乱了,明月就真的没救了!
他俯下身,额头抵着苏明月冰凉的额间,那淡金色的契印光芒微弱地闪烁,仿佛是她生命最后的余烬。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、破碎不堪的声音,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低语,如同最虔诚的祈祷,又如同最绝望的挽留: